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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丨六七十年过去了,人们的偏见与对抗更少了吗?
梁启超说:“史家第一件道德,莫过于真实。”虚假的历史,对一个社会能有多大的危害?1994 年,卢旺达大屠杀,100万人惨死在屠刀下。本是好亲戚、好邻居、好同事、好朋友的两个民族,发生了胡图族对图西族的无差别屠杀。胡图族为了争夺总统权力,把历史上所有的灾难全部归结于图西族,声称他们是卢旺达的叛徒,是人人得而诛之的“臭老鼠”。可见,一套虚假的历史叙事,不会仅仅停留在头脑里面,它是比枪炮更具威力的武器。中国历来是最重视历史智慧的民族,古代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完整、最庞大的史官体系,直至今天,历史依然是图书市场中最畅销的种类。读历史本是为了看见真相、获取见识,但真假难辨的历史,却让人越读越糊涂,甚至得出一个完全颠倒是非的结论。世界上有两种谎言,一种是低级的谎言,它全部由假话构成,完全违背事实和逻辑,另一种是高级的谎言,它由真话和假话同时构成。剧毒历史就是典型的后者,它是一种伪装成真相的高级谎言,它只会告诉人们复杂历史事实的部分真相,还会描述大量无法考证的历史细节,让人难辨真假。在人类历史中,最典型的虚假历史,大多出自专制君主之手。他们为了维系自身的道统,总要删改史料、垄断历史。点击蓝字即可阅读:那些手握权力的人,总是幻想创造历史
为了让伪史看起来更像真品,君主会描摹出很多动人的细节,让盲从者深信不疑,让研究者如坠迷雾。
比如燕王朱棣篡位成功后,为了将自己美化成符合祖制的合法君主,命令史官们以虚构、隐没、润饰的手法,系统地篡改、销毁了诸多历史记载,还亲自查验,以防疏漏。面对强权的威慑,只有极具史胆的作家,才敢于捍卫真相:齐国史官冒着灭门的风险,秉笔直书“崔杼弑其君”;司马迁顶着触怒汉武帝的危险,记述刘邦的背信弃义;琼斯先生因为坚持报道乌克兰的饥荒,身败名裂、死于非命。在浩如烟海、假货遍地的“历史”中,如何挣脱权力宰制、追求历史真相?作者必须呈现出真实可靠、线索清晰的史料,而读者必须有寻找真相的见识和勇气——在信息管道狭窄、真相稀缺的时代如此,在信息泛滥、真伪难辨的时代,更是如此。越是这样的环境,也就越需要带着问题意识,愿意面对公共写作的历史学家,否则即使有学者纠正历史谎言,最终只会劣币驱逐良币,而若论追求真实历史的佼佼者,恐怕非杨奎松和沈志华莫属。一个杰出的历史学家,除了需要知识和见识,往往更需要胆识。这通常与天生的性格有关。1976年,因为愤恨“四人帮”所作所为,杨奎松连写几首诗贴到广场上,结果成了被缉拿的对象,并因此下狱。那段监狱岁月,让杨奎松很快有了两个发现,一,他发现:“我这个人真的不怕死”,即便是监狱里面,也能很快学会泰然处之。二,在和一个死刑犯的相处过程中,他真切地体会到了犯人善良的一面。这对杨奎松触动很大,他认识到仅仅从表面上把人分成好坏,是多么肤浅。及至后来做研究,他一直竭力避免凭一己印象来取好恶,否则很容易把历史人物或政党脸谱化。杨奎松反对脸谱化,更反对学术对政治的献媚,他认为现在的历史研究歌功颂德太多,应有的批判意识太少。杨奎松坚信,他研究的问题,是许多国民一直很想弄清楚的问题,这些问题与整个国家的命运都息息相关,因此必须要尊重真相。他只想要把事实弄清楚,把真相交代给读者和历史,自己不下任何定论,给后人留下自己的思考空间。
历史研究的伟大,就在于追求真相
真相是历史的前提,作为一个历史发达的国家,对历史真相,尤其是和我们距离最近的当代史的历史真相的追问,是值得每个人关心的重点。沈志华认为,历史研究的伟大,就在于追求真相。他说:“我们看到的历史,原来人们脑子里的那些东西,我不敢说百分之百是假的,但大部分是有误解的,那么就需要历史学家来一点一点地把事情弄清楚:这个历史过程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沈志华年轻时因为考试成绩太好而无缘大学,后来又因为被别人捏造罪名而被部队开除,甚至一度因为需要一个人背锅而蒙冤下狱......然而,磨难并没有击倒他,他对学术的热情不曾因时代的荒谬而退减半分。熟悉沈志华老师的人都知道,前半生,档案砸掉了他的饭碗;但后半生,他依然不减对档案的热爱——苏联解体后,他自己个人出资,“趁乱”从莫斯科中央档案馆拷贝到大量档案,其代表性作品就是因种种原因,已经在网上几乎绝迹的《中苏关系史纲》。中国社科院一位苏联史专家认为,“有了这批档案,不仅苏联史要重新认识、重新书写,对20世纪世界史和国际关系史都要重新思考、重新评价”。正是凭着一手的解密档案和对历史的敏锐嗅觉,沈志华成为中国冷战研究“第一人”。但沈志华并不止步于对苏东的档案“开创性研究”,还同时把目光投向无疑对中国影响更长远的中美关系,对冷战时期的美国档案进行整理汇编,最终他和杨奎松一起主编完成了一套极其珍贵的历史档案——《美国对华情报解密档案》(8卷)。这套书不仅是中美两国顶层决策中美关系的重要参考资料,对于无论关心国事、政治、经济、历史、社会、关心今天之何来……还是关心个人格局、提升个人段位的普通读者来说,同样具有无比重要的参考价值。
不读历史的人会重蹈历史覆辙,读历史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读历史的人重蹈历史覆辙。阅读历史、汲取教训,是一种避免犯错、尤其是犯大错的智慧——这是人尽皆知的古训。但是,在娱乐至死、信息爆炸的智能时代,提炼见识越发困难。尤其是很多历史学家还在“助纣为虐”,他们看似学识渊博、立场客观,实际上却是在堆砌名词,而读者则根本无法从庞杂的概念中,汲取教训与见识。当代历史学家刘志琴就曾发出这样的感叹:“人们常说当今有信仰危机,岂不知在信仰危机中,史学是有责任的。不真实的史书留给人们的疑点是,已经过去的事尚不可信,何况正在发生的事?”“当前最受欢迎的史学家如沈志华、杨奎松等人,究其所以,是因为他们坚持历史的真实性,以确凿的史实纠正了人云亦云的讹错。所以史书要在民众中重建公信力,必须说真话,这就是史学界要面对的现实。”
好的历史,信息量巨大,但很少堆砌名词和概念。好的作者,在搜集完资料后,不是粘贴复制后填空,而是会花数倍时间,从泥沙中淘出金矿,然后精炼提纯,让读者在“沉浸式阅读”中,听见历史的警钟。为了保证治史严谨,杨奎松和沈志华始终坚持使用最原始的档案资料,遇到二手资料更是会反复对比,以鉴定真伪。他们研究历史,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,而是为解决某个现实的社会问题而研究,因此他门的著作带有浓重的问题意识,读完往往能有所感悟、警醒。面对中国近现代艰难且复杂的转型,很多历史学家还在参与“大合唱”,他们的眼光是向内的,所以只能看到此时此地的影响因子。而杨奎松和沈志华研究历史,眼光是向外的。他们从全球范围出发,从国际大背景的角度,书写中国近现代史。因此,他们总能见别人所不能见,回答一般学者回答不了的问题,也受到一般学者所不能得到的荣誉——他们是在国内国外都受到高度赞誉的历史学家。在书中,他们写的不仅是中国革命历程,放在读者眼前的,还是20世纪国际格局的风云变幻。因此,杨奎松和沈志华的著作是拓宽历史视野,理解中国与世界关系演变的绝佳之作,更是赠送给喜欢历史的亲友和长辈的绝佳礼品之书,因为他们的写作都基于一个共同的基础:真实。重建史学公信力,需要杨奎松、沈志华这样的史学家。但遗憾的是,他们的许多书是中国近代史领域众所周知的“断货王”,这次集齐十分不易,数量有限,识别下图二维码,即可抢先收藏“杨奎松&沈志华作品集”(含绝版独家书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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